兴坏之端成功与失败的头绪即兴亡经过及其原因【译文】《六国年表
兴坏之端:成功与失败的头绪,即兴亡经过及其原因。
【译文】《六国年表序》是一篇专论秦朝兴亡的史论。要点有二:一是讨论秦统一中国的原因;二是评价短命秦朝在历史上的地位。
司马迁以读《秦记》发论,指出“秦始小国僻远,诸夏宾之,比于戎翟”,“论秦之德义,不如鲁卫之暴戾者;量秦之兵,不如三晋之强也”。但是,天下一统归于秦国,这是什么原因呢?“然卒并天下,非必险固便形势利也,盖若天所助焉。”秦据关中,居高临下与六国争衡,进可攻,退可守,这是秦取得胜利的原因之一。但司马迁认为,地利形势并不是秦并天下的主要原因,所以说“非必”也。秦国是依靠暴力手段统一天下的,这与三代之君积德累善得天下完全迥异。秦取天下多暴而能得所欲,好像是天要这样做似的,所以说“盖若天所助焉”。
“天”在古人头脑中是一个既神秘而又复杂的哲学概念,没有人能够确切地把它说清楚。《史记》中的“天”,也有多种意义。单就《天官书》所论就有三种含义:一、指自然之天,如“日月星辰”,“三光”“五气”之“天变”。二、指命运之天,即运数周期,如“三十岁一小变,百年中变,五百载大变”。三、指意志之天,如天人感应之“形见应随”。司马迁对意志之天既相信,又怀疑,不完全肯定,也不完全否定。“或曰”云云的一种观点就是宣扬天命,司马迁予以引录备载以存其说。但这并不是司马迁谈“天”的主流。《殷本纪》批评纣王依恃“天命”而亡国,《项羽本纪》批评项羽引“天亡我”为“谬”,《伯夷列传》质问惩恶佑善之天道为虚无等等都是司马迁不信天命的例证。
秦得天之助,司马迁反复言之。《魏世家赞》云:“天方令秦平海内,其业未成,魏虽得阿衡之佐,曷益乎?”这里的“天”与“盖若天所助焉”之“天”为同一含义,是指天下形势之变,非个人之力所能够挽回。秦国虽非“德义”之邦,但东方各国礼坏乐崩,兼并征伐不已,秦国却在献公之后,“常雄诸侯”,东方贤人竞相奔走于秦。战国之世,司马迁写了二十一传,秦国人物九传,差不多占了一半,而多数贤才非秦所产,岂非是天之所助?可见秦灭六国是一种必然的趋势,即历史之变的事势,它是一种客观存在的运动力量。这种力量是长期历史的积累所形成的物质的和人为的力量总和。古代的司马迁不可能具有这样的认识,故用一“天”字来说明,带有神秘的色彩。
读《六国年表序》当与《秦本纪》《秦始皇本纪》以及秦国人物传记并读,也可以说这篇表序就是秦国传纪的一个总论。汉代学者拘于耳食之见,诋毁秦朝是“余朝闰位”,说什么汉朝是“上继周统”,这都是违反历史事势之变的狂惑之言。司马迁反对暴政,批判了秦朝焚书坑儒等严刑酷法,但对秦朝“法后王”,革新政治而富强,终于一统天下的历史功绩却作了高度的评价和肯定,颇具辩证的目光。司马迁认识到,在“强国相王”“务在强兵并敌”的形势下,“秦取天下多暴”是必然的事势。司马迁的这一认识,在当时既是卓绝的,也是进步的。
秦楚之际月表序
《秦楚之际月表》起陈涉发难,迄刘邦称帝,即公元前209—公元前202年,共八年。《太史公自序》云:“八年之间,天下三嬗,事繁变众,故详著《秦楚之际月表》第四。”表序云“五年之间,号令三嬗”,系指从秦亡至西汉统一是五年。表序重点讲楚汉相争,所以说“五年之间,号令三嬗”。三嬗,指陈涉、项羽、刘邦相继称王,政权由秦嬗楚陈涉,再由涉嬗项羽,三由项羽嬗刘邦。
《秦楚之际月表》由两部分组成。第一部分为秦表,表陈涉发难,六国纷起,以接《六国年表》,秦表分秦、楚、项、赵、齐、汉、燕、魏、韩九栏。第二部分为楚表,表项羽分封。秦表以秦二世纪年,楚表以义帝纪年,示为天下共主。义帝死,第一栏留空,因项羽只号霸王,未称帝。但“政由羽出”,故于项王表中云:“西楚主伯,项籍始,为天下主命,立十八王。”汉王五年刘邦称帝,但不升为第一栏,仍载汉王表,故表名“秦楚之际月表”,名实相符。
秦楚之际,事繁变众,扰攘僭篡,运数又促,故创月表。如陈涉称王六月而死;武臣王赵,四月而亡;魏咎、田儋十月而终,皆不及一年。项梁起兵十三月而败亡,项羽继业,另起纪月。由此可见,创为月表,形势使然。秦表起陈涉,迄项羽入关,凡三年,只纪月,不纪年。楚表起项羽分封十八王,迄刘邦称帝,凡五年,纪年又纪月。在楚表中项羽及十七王纪年皆不书“元年”及“正月”。刘邦入关即书“汉元年”以承秦之灭,又书“正月”且早诸王一月以接秦王子婴之死,这是寓意汉承正统,故序云:“此乃传之所谓大圣乎?”但全表结构创为“秦楚之际”而不名“秦汉之际”,乃是突出陈涉、项羽灭秦功绩。《史记》十表,纪实正名,义例严密,首推此表。
表序追溯三代以来天下一统的艰难历程,分析秦楚之际“号令三嬗”的原因,结论“乡秦之禁,适足以资贤者”,具有独到的见解。
太史公读秦楚之际,曰:初作难,发于陈涉;虐戾灭秦,自项氏;拨乱诛暴,平定海内,卒践帝祚,成于汉家。五年之间,号令三嬗,自生民以来,未始有受命若斯之亟也。
昔虞、夏之兴,积善累功数十年,德洽百姓,摄行政事,考之于天,然后在位。汤、武之王,乃由契、后稷修仁行义十余世,不期而会孟津八百诸侯,犹以为未可,其后乃放弑。秦起襄公,章于文、穆,献、孝之后,稍以蚕食六国,百有余载,至始皇乃能并冠带之伦。以德若彼,用力如此,盖一统若斯之难也。
秦既称帝,患兵革不休,以有诸侯也,于是无尺土之封(10),堕坏名城(11),销锋镝(12),豪杰(13),维万世之安。然王迹之兴,起于闾巷(14),合从讨伐,轶于三代(15),向秦之禁,适足以资贤者为驱除难耳(16)。故愤发其所为天下雄,安在无土不王。此乃传之所谓大圣乎?岂非天哉,岂非天哉!非大圣孰能当此受命而帝者乎?
虐戾灭秦:指项羽用残暴手段灭掉秦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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